每天凌晨2点半,大多数人都已经睡得香甜时,万华万大路上的「第一果菜批发市场」却持续喧闹,讨价还价声音络绎不绝,这当中显眼又格格不入的,是来自俄罗斯的尤礼,他熟练地穿梭在狭小的蔬菜箱间小道,眼神快速扫过几件高丽菜的品质,接着又回到拍卖台前竞标,下手相当快狠准,不愧是战斗民族。
他向《壹周刊》记者表示:「如果货多,先看价钱再决定,如果货很少不管什么菜都要抢。夏天空心菜、地瓜叶都很好卖,冬天一定要买菠菜、大陆妹。」看似很专业的尤礼,其实最初连看都没看过这些蔬菜,「我们俄罗斯没有那个菜,我也不懂怎么吃。像苦瓜、丝瓜都是到台湾才学的。 」原来,6年前22岁的尤礼为了在美国打工游学时认识的老婆张又云一句「我不想要住国外」便毅然决然飞行7千多公里来到台湾。念程式设计的他当时只学了3个月的中文,语言不通导致找工作不顺,「我有心理准备很难找工作,可是我会想办法。」
老婆母亲经营著团膳公司,大冰箱常摆满批来的蔬果,尤礼决定将多的或拿来摆摊贩卖,「我叠两个塑胶篮子,上面放菜就开始卖。」刚开始他对菜名和售价都不懂,不但没赚钱还赔本,不过许多婆婆妈妈看到一个阿兜仔卖菜自然心生好奇,就算买的不多,也会试着跟他搭讪聊天。没想到短短3个月就让尤礼的中文程度大跃进,甚至可以用外国腔的台语招呼「来来来,高丽菜10块!」
几年下来,尤礼终于有了固定客源,一个月收入可达10万上下,但几乎是全年无休,「这个工作没有很多人喜欢做很久,很累啊!我生活只有工作跟睡觉而已。」每天凌晨2点半就得上工,天亮还要到处送菜,连台风天也得使命必达,最高纪录曾连续工作15小时。《壹周刊》报导指出,那天他要送的点少,预计中午就收工,但临时碰到店家休息,欲买的蔬菜只能先脱手,尤礼只好问其他客户:「今天的红萝卜不错,你要不要?还是要菜豆?」一转眼从车上搬下一箱箱20公斤重的高丽菜,还要捡红萝卜、洋葱放进推车,顶着大雨从后门将货送进餐厅厨房。
5年下来,尤礼的手因每天搬重物长出一层厚厚的茧,附着的泥土和菜的碱性在他首长留下洗不掉的污痕。老婆牵起他的手时,总有些心疼,但尤礼并不是很在意,因为这些都是他一人在他乡,建立起属于自己的家庭的印记。
《壹周刊》报导影片:
参考资料:壹周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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